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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德華Edward簡稱愛德Ed,托里斯Tories簡稱托里Tory,娜塔莉亞Nathalie簡稱娜塔莎Natasha,菲利克斯Felix簡稱菲爾Fell

    抓個性,好像失敗了。雖說是立波,但波波根本沒出現。=_=

    http://www.plurk.com/p/kmlc5v >>算是這篇後續。

 

托里斯在初戀對象的墓前放下一束亞麻花,雪白大理石宛若她生前髮絲般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上頭以金字鐫刻著她的全名,板正字體、中型大小,娜塔莉亞‧阿爾洛夫斯卡婭。

 

其餘的什麼也沒有,毫無裝飾,孤零零地立於灰白土堆上,走過去不注意的話,只會讓人以為這是塊普通的石板。

 

托里斯耐心地拆開那束花,編成花環,而後以能夠稱作兢兢翼翼的態度,輕輕地把花環放到墓碑之上。

 

愛德華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看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半晌後才推了推眼鏡:「我不懂你為什麼堅持這麼做,這毫無意義,不是嗎?」

 

「愛德,我想我們就這個問題討論很多次了。」托里斯調整好花環的位置,回頭好脾氣地說:「沒人來照顧娜塔莉亞小姐,要是連我都遺忘她,那她也太可憐了。」

 

「少來了,死人還談何照顧不照顧。」愛德華也和托里斯一樣蹲下身,與他那溫和的友人平齊視線:「再說了,該為她的墓拔草、獻花、清理的人並不應該是你,你沒道理做這些事情,要也是由她的家人來。」

 

「娜塔莉亞小姐沒什麼家人啊,我查過了,除了她,她家裡找不出第二個姓阿爾洛夫斯卡婭的人。」托里斯將頰邊垂落的棕褐髮絲重新撥到耳後,挺漫不經心地說。

 

「老天,你還真的去查她的家庭了?托里,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認真得變態,她不過就是一個你大學時代喜歡過的女孩。」

 

「她是我喜歡過的,一個最孤獨的女孩。」托里斯摸了摸墓碑,笑著朝他眨了眨眼:「至死都是一個人,所以我更不可以丟下她。」

 

「你嘴裡這麼說,難道不是藉口在哀悼你自己的青春,居然是耗費在無果的戀情上?」愛德華略顯尖銳地問:「托里,托里斯,你自己想想,這是不是你的傲慢或偽善?」

 

「傲慢也好,偽善也罷,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托里斯不贊同地看著他:「愛德,你說得太過分了。」

 

愛德華皺起眉頭:「你可以認為我不對,但我真的擔心你,托里,不只我,萊維斯也擔心你,還有盧卡謝維奇那傢伙更是追著我問──」

 

「菲爾問過你了?」托里斯忽然打斷他。

 

愛德華暗叫了一聲糟,趕忙想圓過話來:「只是問問而已,他沒有很認真!」

 

「菲爾認真了。」托里斯目光微暗,隨後以不尋常的氣勢緊盯愛德華:「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愛德華結巴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托里斯盯著愛德華好一會兒,隨後嘆了口氣,移開雙眼。

 

不用愛德華明說,托里斯也知道,菲利克斯八成是完全知情了,畢竟托里斯比誰都清楚,菲利克斯平時或許瘋瘋癲癲,對除了他自己之外的其他事物百般不上心,可一旦決定要追根究底,那就一定會追根究底。

 

平時連托里斯都搞不太定菲利克斯偶發的拗勁,更何況是和菲利克斯完全不熟的愛德華?

 

「你什麼時候告訴他的?」托里斯平靜地問。

 

「幾、幾個月以前?」愛德華有點害怕這樣的托里斯,忍不住往旁挪了些距離。

 

「七月嗎?」

 

「我不太有印象……但你怎麼會猜七月?」

 

「因為七月二十號,他──」托里斯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才字句艱難似地用力說:「他纏著我索求了一整天,從白天到凌晨。」

 

「那個索求……呃……」

 

「大概就是你想的那種索求,我和他差點一起進醫院。」

 

愛德華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懼意很愚蠢,這放閃的,他一個萬年單身漢傷不起好嗎!?

 

托里斯繼續說:「我當時就感到奇怪,菲爾以往不是對欲望熱衷的人,卻也只當作他一時心血來潮,他心血來潮的時候多了去──前提是你沒告訴他娜塔莉亞小姐的存在。」他聲音一下子沉了下來:「菲爾很容易不安,他動盪的家世讓他不得不看得比其他人要開,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放手本就屬於他的東西,愛德,你讓我們兩個同時困擾了。」

 

愛德華頓時只能乾笑。

 

「不過說起來,或許我還要感謝你,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和他開口,結果倒是被你說破了。」托里斯話鋒一轉,語氣也隨之軟和:「說破了也好,本來就想說的,只是找不到迴避後續麻煩的辦法,回去我再和他說說吧,是他的,就會是他的,他已經體驗失去太多回了,不能再讓他獨自悶著。」

 

愛德華嘟囔:「但就算如此,你們之間的根本問題還是沒解決,你對你的初戀念念不忘是事實,每年替她掃墓是事實,托里,既然你打算和盧卡謝維奇過,那你就該放下。」

 

「我已經沒喜歡娜塔莉亞小姐很久了。」

 

「看你這樣,誰信?大部分人類只相信雙眼所見的。」

 

托里斯揉了揉額畔,無奈地搖頭:「愛德,自己的心意,只有自己最清楚,至少我很明白,自始至終,我無法稱呼娜塔莉亞小姐為娜塔莎,感覺很彆扭。」

 

愛德華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對她始終沒有親近感,從認識她開始,到她死亡,就只是單純地仰望。」托里斯緩緩地說:「若我真的還喜歡她,我應該會想方設法去接近吧?就像當初我對菲爾一樣,但我只有在喜歡之初有這念頭,之後嘛……」

 

那個寒冰砌成般的少女,性子也冷,甚至是狂,將全部的人都阻擋在她招手而來的暴風雪之外。

 

當年托里斯嘗試幾次,終於放棄,還年輕的他守不住脆弱的暗戀,而正好又有另一個明火似的人跳出來暖了他的心,幾經磨礪,他對娜塔莉亞最後僅剩下憐憫。

 

托里斯喃喃:「愛德,你還記得在詩歌文學的課上,娜塔莉亞小姐作的那首詩嗎?」

 

愛德華雖然不曉得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算是記得吧,印象中,那首詩寫了很多句我愛你,大家都在猜是不是寫給誰的情詩。」

 

「嗯,那首詩是娜塔莉亞小姐寫給她哥哥的。」眼角瞥見愛德華驚訝的神情,托里斯笑了笑:「我永遠追不上娜塔莉亞小姐,因為我不是她心中執著的那個人。」

 

「這、這是……你剛剛不是說她沒有家人?」

 

「同母異父,半個血緣關係,好像不足以讓她哥哥付出家人之間應有的關懷,而娜塔莉亞小姐,也從未把她哥哥當作家人。」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愛德華懵了。

 

「我直接去找她哥哥問過了啊,那真是一個……」托里斯偏頭想了想,勉強找出了個形容詞:「很威嚴的男人,身材挺高大的,倒是很常笑,但看著就讓人害怕。」

 

愛德華嘴角抽了抽:「你還真是有勇氣……」

 

「我也不曉得當時自己哪裡來的勇氣,或許是娜塔莉亞小姐的死,多少打擊了我,我關注著她,所以很希望她能獲得幸福,不要再繃著臉了,你不知道,她笑起來有多好看。」托里斯說:「可我這麼跟她哥哥說了,她哥哥卻是笑著嗤之以鼻。」

 

那男人的眼神有多冷漠,沒親眼看過,不能夠想像。

 

他側著斜睨的眼裡是一片凍原,晶瑩、美麗,卻毫無暖意,蔓延著無邊無際的清寂,凍住了所有感情。

 

那男人只說了一句,沒想到我妹妹還真幸運,有你惦記。

 

「我只見過他一面,後來我就聽說,他將娜塔莉亞小姐埋在這裡了,這些年來,我沒遇過他來看一次。」托里斯再度嘆息:「你能理解嗎?愛德,我對娜塔莉亞小姐不是喜歡,我只是同情她,如果我再不搭理,她這墳頭上的草將會連同墓碑一起埋葬。」

 

愛德華其實不能理解,或許是他自己本身沒談過什麼戀愛,他對感情總慣於用一條一條規矩衡量,而這依舊不包括該替初戀對象掃墓,從而使他困惑。

 

他唯一能理解的,就只有托里斯還真是個好人。

 

愛德華垂下雙肩:「以後我可能就會懂你在說什麼了,差不多了,快收一收吧,回去正好趕得上晚飯時間。」

 

托里斯點了點頭,又巡視了娜塔莉亞的墓碑一圈,確認沒有任何灰塵後,便起身和愛德華往身後的汽車走去。

 

臨別前,托里斯對墓碑輕聲說:「明年,請妳看看我的情人吧,娜塔莉亞小姐。」

 

墓碑無語,一如往常地寂然佇立,彷彿她還活著時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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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重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