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靜了一會兒,而後冷笑:「你們是不是都愛玩這一套?愛與不愛,付出或不付出,我以為那是個人的事情。」

 

「柯克蘭先生,請原諒我的無禮,只是我真的很擔心法蘭西。」費賀儂神色不動:「你已經知道,法蘭西的病症比較複雜,你的到來雖然讓他有了改變,那改變顯而易見,可我不得不考慮,改變會導致什麼結果,是好的,還是不好的,而這必須取決於你的態度。」

 

「我的什麼態度?」

 

「柯克蘭先生,我希望你在法蘭西面前,能退讓就退讓。」費賀儂說:「我能勸法蘭西體諒你,但你要知道,他已經快自顧不暇,對待一個病人需要的是耐性與愛心,請你溫柔待他,如同對待你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對他不夠好?」亞瑟拔高聲音,面色一瞬間沉了下來:「醫生,我敬你是法蘭西斯的醫生,但你並不知道我跟他相識了多久,我對他已經夠好!」

 

「你已經盡力了嗎?」費賀儂反問。

 

亞瑟逞強地說:「我已經在努力配合他,這還不夠?」

 

費賀儂輕輕嘆息:「柯克蘭先生,配合跟諒解,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有時候你該多顧及法蘭西的感受,你知道嗎?他對我說,你待他一點也不體貼,我行我素,讓他很苦惱。」

 

亞瑟一噎,咬了咬後槽牙。

 

「別誤會,柯克蘭先生,我並不是否定你對法蘭西的感情,但我能在你身上看見急躁。」費賀儂繼續說:「東方有句古語說得好,欲速則不達,你或許該冷靜下來,才能勘破盲點,從而自己與法蘭西之間平衡的方式。」

 

「盲點?」

 

「比方說,你對我抱持的敵意。」

 

亞瑟震驚地望向費賀儂,但費賀儂似乎沒什麼太大的不悅,依舊是那張由皺褶堆疊出來的和藹面容,甚至嘴角還保持著微微上挑的弧度。

 

「你不需要意外,柯克蘭先生,人對針對自己的惡意,往往是很敏感的。」

 

亞瑟閉了閉眼,半晌才復又平靜地睜開,話聲極淡:「那也是我沒隱藏的意思,我不訝異你知道,但我訝異你居然在我面前坦白地說出來。」

 

「因為我不認為你的敵意,對我有什麼妨礙,進一步來說,我更認為你對我的敵意沒有必要。」費賀儂笑說:「柯克蘭先生,你不必為了法蘭西的一時偏向,而防備我……說白一點,你不必為這事吃醋,我與你看待法蘭西的立場不同,親密度不能這樣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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