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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正想著,嘴上卻說:「你們先回餐廳去,我讓法蘭西斯休息了再過去跟你們說話。」

 

阿爾弗萊德瞪眼:「你不讓他……」

 

話沒說完,馬修就捂住了阿爾弗萊德的嘴,帶著他往門外退:「好,我們在餐廳等你。」

 

阿爾弗萊德掙扎了一下子就扒下了馬修的手,在他隱晦的眼神暗示下整了整發皺的衣襬,若無其事地開口:「我是能『乖乖』等你啦,但我能把你的晚餐和那瓶白酒都吃了嗎?」

 

亞瑟:「……」久違了一百多年的手癢啊。

 

 

阿爾弗萊德和馬修出去了。

 

亞瑟仍蹲在法蘭西斯跟前,正想著要怎麼和他商量,卻不防他忽地用腳尖踢了踢自己的小腿。

 

接著,亞瑟就跌坐到地上了。

 

法蘭西斯斜乜著他:「我還想你腿真的不痠呢。」

 

的確是痠,可這麼狼狽地坐在地上不是亞瑟願意的,他抿著嘴,暗暗磨著牙根撐地站起,坐到了法蘭西斯身邊的床沿。

 

「還不是因為你?」亞瑟還是忍不住嗆了句。

 

法蘭西斯笑了笑,他這笑看著很累,嘴角雖是上揚的,可眉眼卻是耷拉著的,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由此落了灰影的湛藍眼睛也顯得顏色黯淡起來。

 

他長得好,這樣看上去的確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若是刮了下頷上的鬍碴,妥妥就是戲劇或詩歌裡才能現世的魔女維納斯[1]

 

亞瑟卻看得心很塞,嘆了口氣:「好了,你再裝樣就太過了,不就是不想讓我和他們透露你的狀況嗎?」

 

法蘭西斯瞬間調整神容,眉角稍稍挑了挑,原先那琉璃般既脆弱又美好的形象就不復見了,只那倦意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你能意會就好。」

 

「不說可以,但你還是要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你是想蹚這渾水呢,還是不?」亞瑟頓了頓,又說:「我看這事滿大的。」

 

「頭一回由病潮而起的事件,能不大?我才覺得這中間空置了太久呢。」法蘭西斯懶懶地說:「不過,由我決定?呵,哥哥還以為你已經有了決斷,剛剛想了那麼久,不是抱著要算計人的打算嗎?」

 

「還真不是。」亞瑟冷笑:「我是在想你。」

 

法蘭西斯閉了閉眼,隨即笑出了聲:「那還真是我誤會你了。」

 

亞瑟不喜歡法蘭西斯這麼陰陽怪氣,手伸過去扣住了他半邊臉,強制他側過頭面對自己:「你想說什麼,直說就好,不要總是試探我。」

 

「那不是你往年常用在我身上的?」法蘭西斯不躲不避亞瑟的眼神,直直與他對視。

 

「你要跟我扯舊帳?法蘭西斯,我以為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亞瑟拇指順著法蘭西斯的臉頰肌理,緩緩滑到了他的唇上:「我們都該向彼此學會坦白。」

 

法蘭西斯第一百次地想,費賀儂之前到底是催眠了亞瑟什麼,使他變得這麼纏人起來?

 

亞瑟也只是摩挲了幾下法蘭西斯的唇就撤開了手,而後擺正了神色:「我實話告訴你,我並不想參與阿爾弗萊德的行動,可是你,你的病情是個問題,若是能找到一點點讓你心裡狀態好些的機會──法蘭西斯,你願不願意面對過去?」

 

這話不是諷刺,只是很認真的詢問,法蘭西斯聽得出來。


[1] 歌劇《湯豪塞》裡的女性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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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重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