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爽。差點收不了尾。

        出門。

 

過了二十歲以後,除了某些特定時刻,唐松甚少有跟椴松面對面這麼近的時候,只是一垂眼就能看見么弟的睫毛扇啊扇,根根分明,捲翹而細長,就像是他曾有過的脫處妄想中女孩子該有的睫毛一樣。

 

「唐松哥哥,不要不打招呼就瞇眼睛啦,眉毛會畫歪喔。」椴松手上拿著濃黑的眉筆,不滿地噘嘴,那飽滿的唇珠因而微微上翹,抹了層護唇膏,水潤又剔透,看著宛若含著顆小小的蔓越莓。

 

唐松喉頭咕咚嚥了口口水,聽話地抬眸。

 

椴松此時湊得更近了,唐松能夠清晰地聞到么弟身上散發的甜甜蘋果香,記起他之前好像有新買一瓶香水,說是他要好的女性朋友推薦給他的。

 

那位Lady的確很有眼光,唐松承認,椴松噴上這類甜香,總是能把自己過人的那一面再加乘幾分,比方說,他舉手投足間糅雜的稚氣和嬌氣就顯得更加可愛,令人想當然耳地認為他天生就是合該被千惜萬寵的,偏蘋果香暗暗含著的誘惑韻味,又讓他整個人彷彿將將熟透,正是好採擷的時候。

 

至少唐松現在就很想在椴松那湊到他嘴邊的牙白頸項給咬上一口,留下印記。

 

然而他還沒行動,椴松就又退開了些。

 

「眉毛畫好啦,接下來畫眼線,唐松哥哥,閉眼。」

 

唐松心下可惜,聽話地閉上了眼。

 

眼簾覆上,仍有一層薄光透了過來,只是當椴松一靠近,就令唐松眼前頓時一片黑暗,他感覺么弟一隻手扶著他的下頷,指腹輕輕壓入他頰畔,另一隻手拿著眼線筆在他的上眼瞼劃過,微涼,微癢。

 

那股蘋果香更濃烈了,幾乎是佔領了唐松所有嗅覺,在暫時抹去視覺作用的當下,他對椴松的動作更為敏感,也更為易受影響,他甚至能聽見椴松的呼吸聲,淺淺的,輕輕的,羽毛似地撓著他耳膜。

 

上眼瞼忽而迎來濕暖的氣流,一下又一下,唐松身子一僵,意識到椴松正對著他的眼吹氣。

 

「忍耐點,這樣比較快乾。」

 

唐松想,自己確實在忍,忍著不去撲倒么弟。

 

他聽見椴松在笑:「唐松哥哥什麼臉?不用忍得那麼用力啊,好了,可以睜眼了。」

 

唐松才睜眼,就見椴松的臉龐與他相差不到兩個指節的距離,鼻尖只差一點就互相碰到了。

 

「沒給哥哥上底妝是對的呢,我給你化的眼線太濃了,再撲粉就太可怕了,反正我們家兄弟皮膚都還不錯。」椴松偏頭打量,又笑:「最後一個步驟了,唐松哥哥,抿嘴。」

 

唐松只顧著盯椴松勾起的唇角了,聞言愣愣地照做。

 

椴松從一旁的化妝包裡拿出了自己用的護唇膏,扭開,開始沿著唐松唇紋細密地抹了上去,是極淡的薄荷味,唐松覺得黏而不自覺地蠕動唇瓣時,觸到舌尖還有股隱約涼意。

 

忽然,那涼意卻被另一陣柔而軟的觸覺取代。

 

椴松拋開了護唇膏,將自己的唇印上了唐松的,唐松還沒來得及驚愕,椴松又伸舌進了他唇縫間,勾著他的舌頭。

 

唐松只在呆了幾秒後,便搶過了主動權,上身前傾,直逼得椴松往後仰,他的舌尖突進舔過了椴松齒列,要奪過對方所有賴以為生的空氣似的,吻得深入而細緻,幾乎令椴松腰軟,掙扎著推開他。

 

椴松喘息著笑,指尖劃過唐松的唇:「這唇膏附唇性果然很好,沒掉很多呢。」

 

唐松也笑:「Brother想試試看這唇膏要怎麼才會完全卸光嗎?」

 

「再試下去,就沒辦法約會囉。」椴松誇張地嘆氣:「這樣我給哥哥化的約會妝就完全白費了。」

 

「但你不是想要?」唐松的手覆上了椴松的褲襠,那裡隆起了一小塊,傳遞著驚人的熱能。

 

「唉呀,被發現了。」說是這麼說,椴松絲毫沒有窘迫的神情,反而是挺了挺下身:「誰叫唐松哥哥剛剛一副任我擺布的樣子啊?我忍不住嘛!」

 

唐松緩緩地將椴松按倒在地,順從之前就暗生的欲望,在他脖頸上吮吻:「既然Bro是如此希望,我自然是要幫你完成的。」

 

「那是唐松哥哥的希望吧?」椴松靈活地替唐松解開褲頭,哼了一聲。

 

唐松寵溺地看著椴松,沒計較么弟推卸責任的行為,只問:「Give your answer,今天想不想在床上整天Date?」

 

椴松呼了聲痛,而後卻是笑著攬過唐松肩背:「想──」

 

衣服褪盡,兩體交纏。

 

他們在這悠長光陰裡,投以曖昧交鋒的璀璨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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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重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