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快行程。
※ 我覺得這篇已經逐漸走向怪誕。
亞瑟終歸還是亞瑟,心中再如何怒海翻騰,面上卻依舊是不為所動。
他暗自按了按怒氣,還沒來得及跟費賀儂回話,卻聽費賀儂又開了口。
「柯克蘭先生,或許你會覺得我有些偏頗,而這我並不否認。」費賀儂說:「但我之前問你有關『愛不愛』的問題,並不是隨口問問,若你真的把法蘭西視作重中之重,就請給他一條寬敞些的活路,引導他走出死胡同,如今只有你才能真正救得了他。」
「哈。」亞瑟嗤笑。
費賀儂不以為意,繼續說:「我很認真,柯克蘭先生,若我沒猜錯,你對法蘭西應該是初戀,可就是如此,你才更要讓自己學習忍耐……」
「等等。」亞瑟沉著臉,打斷他的話:「為什麼你會認為他是我的初戀?」
「難不成不是嗎?」費賀儂訝異地反問。
亞瑟抿唇,模稜兩可地答:「當然。」
費賀儂很順其自然地誤會了他的意思,滿是歉意地說:「噢,那對不起了,我一直以為是呢!看你談起感情很青澀,又挺年輕的模樣,一時先入為主了。」
亞瑟:「……」他哪裡青澀了?他媽的哪裡青澀了?
法國人對他到底是有什麼意見,才一個兩個都覺得他稚氣未脫?之前的餐廳店主是這樣,費賀儂也是這樣!
費賀儂瞅著亞瑟的臉,輕易地感受到他的悲憤。
費賀儂不禁失笑:「其實那不過是一種直覺,說句直白的話,希望你別介意,我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我總覺得你很常以自己心情為出發點,去看待、對待法蘭西,打個比方,就像是孩子執著在蝴蝶美麗的翅膀,卻忽略了牠並不那麼美麗的蟲體,可在一些時候,若不從單一角度跳脫出來,只會讓想法落入窠臼,從而……不知所措,陷入僵局。」頓了頓,他又說:「你有沒有真的有過一次,以法蘭西的角度去了解法蘭西呢?他的內心、他做事的理由,你有沒有真的有過一次,試著弄清楚呢?」
亞瑟一震。
有沒有?自是有的。
他們倆從以前就是政敵,始終站在對立處,抱著戒心面對面,怎麼也不肯轉身將毫無防禦的後背顯露給對方。
他看著法蘭西斯,法蘭西斯也看著他,沒一刻真正放鬆。
千百年以來,他們為了識破彼此在政治、戰爭、經濟、外交等的陰謀詭計,已經付出了太多心力去探勘、察訪,最後下結論。
但亞瑟心裡知道,這不是費賀儂嘴裡的那種了解。
他知道,老醫生想表達的很簡單,比起他們繁複而猜疑的過程不同,老醫生不過想表達字面上的意思。
老醫生要他觀察法蘭西斯,是日常的法蘭西斯,撇開那些附加身分,聚焦於法蘭西斯本身。
一直以來,他看的是現象,但現象之外的法蘭西斯本身呢?
撇開這些層層疊疊的濾鏡,真實的法蘭西斯,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才是亞瑟迫切地需要尋求解答的問題。
亞瑟沉吟地看向費賀儂,只見老醫生也正望著他,神情極為懇切。
他第一次這麼仔細地觀察起一個人類。
人類有這麼敏感?費賀儂究竟是基於什麼,才能對他說出這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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