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念。

※斷頭文，以後有動力再看看要不要接下去，入內須謹慎。

※想到哪裡，就寫到哪裡。

※請遵守APH網路守則，此篇與現實不須做聯結。

　　亞瑟接過麵包店老闆遞給他的甜甜圈，微笑地說：「謝謝，盧昂，一直以來都麻煩你了。」

　　盧昂推了推眼鏡，也是微笑：「哎，該謝的是我，柯克蘭先生一直都很關照我家。」

　　亞瑟並不急著走，倚著櫃台，隨意閒聊：「小愛莉最近怎麼樣？發燒好點了沒？」

　　「噢，她好得很，目前退燒了，有力氣拿蠟燭臺打我這個爺爺了，謝謝您上次介紹的醫生。」說起自己的小孫女，盧昂眼鏡後的藍色眼睛蒙上一層霧，看起來柔和許多。

　　「不用謝，就當甜甜圈的回報，你的甜甜圈是我吃過最好的。」亞瑟揚了揚裝甜甜圈的紙袋，把它放進公事包：「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雖然法國那幫子人很討厭，但他們的甜點真是一絕。對了，你知道街角那裡開了一家新的麵包店嗎？店主就是法國人。」

　　盧昂臉色僵了僵，然而依舊保持微笑：「不，先生，我不知道。」頓了頓，他又說：「法國人的甜點或許很好，但他們總是放了過多的糖，吃多了可是會蛀牙，我甚至阻止小愛莉吃他們的馬卡龍。」

　　「噢，我很同意，希望小愛莉聽你的話，她那麼可愛，我也很關心她，況且吃多了他們的甜點，腦子也會脆化的，因此我很希望你的甜甜圈風味永遠不變，你知道，我很信任你。」亞瑟贊同地點頭。

　　盧昂擱在櫃台上的手握成拳頭。

　　亞瑟故作不見，看了看錶：「時候不早，我該走了，遲到的話，盧米歐又該氣得發瘋。願神祝福你。」

　　「您也是，柯克蘭先生，願神祝福你。」盧昂勉強擠出一句。

　　亞瑟笑著眨了眨眼，拎著公事包走出冷清的麵包店大門。

　　盧昂隔著透明櫥窗凝視他逐漸遠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後，才低低罵了聲「混帳」。

＊

　　亞瑟進了辦公室後，便受到秘書盧米歐的熱烈歡迎：「先生，我等了您一個小時了！」

　　亞瑟瞥了他一眼，從公事包拿出甜甜圈紙袋，隨手交給他：「喏，賞你的。」

　　盧米歐看著紙袋上的圖徽，嫌棄地說：「我們難道不能換一家？他們的甜甜圈難吃死了！」

　　「噢，別任性，盧米歐，甜甜圈好不好吃不是重點。」亞瑟聳聳肩，坐在柔軟的牛皮旋轉椅上：「重點是甜甜圈帶來的訊息啊，盧米歐。」

　　「您說得容易，甜甜圈不是您吃完的。」盧米歐認命地拿出一個巧克力甜甜圈，掰開一塊來嚼，漆黑的麵皮裡夾著一張紙條：「呃，還是一樣，麵粉篩太多了。」

　　「好了，別抱怨了。」亞瑟揮揮手，示意盧米歐把那張紙條遞給他。

　　盧米歐抽出紙條，先看了一眼，才嘖嘖有聲地遞給亞瑟。

　　亞瑟看完後，臉色陰晴不定：「媽的。」

　　盧米歐把甜甜圈都吃完，哈哈一笑：「女王的走狗生氣囉！要咬人囉！」

　　「閉嘴，盧米歐，別對女王不敬。」亞瑟揉了揉額角：「真是的，就不能讓人好好休息嗎？那群孩子總是不能安分一點，等等我又得出去了。」

　　盧昂說：「小朋友嘛！總是愛玩，也不會擔心把自己的命給玩掉。」

　　「愛玩也要有個分寸，要兵行險招，也得像隻貓優雅地走在鋼琴鍵上。」亞瑟嘆了口氣，把紙條重又拿給盧米歐：「不過這消息，我要親自去確認，就如你說的，盧昂的甜甜圈愈來愈難吃，還篩了太多麵粉。」

　　盧米歐苦著臉，把紙條塞進嘴裡：「一句話，您也可以拆解成兩種意思，真不愧是柯克蘭先生……不過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不用這種方式？現在是科技化的時代，把文件加密就好！」

　　「我可不信任電腦，什麼加密都是浮雲，吹一吹就飛跑了，完全不管用。要知道太平洋彼岸的那傢伙總是唯恐天下不亂，他是個瘋子，連帶底下人也是瘋子，他家的駭客特別多，做事也特別瘋狂。」

　　「您就乾脆點，直說我們的技術趕不上他吧。」盧米歐心直口快，結果被亞瑟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吐了吐舌，不說話了。

　　亞瑟叩著桌子，噠噠噠地聲響頗和諧，斂睫沉思。

　　盧米歐在一旁很無聊，開始數亞瑟的睫毛，數完了又從最尾端數回去，不亦樂乎。

　　亞瑟雖然在想著事情，卻也把他的眼神和表情看在眼裡。都幾歲的人了，看起來還像青少年，他不知道盯著人看很失禮嗎？難道他把紳士教育全扔在十七世紀了嗎？

　　亞瑟沉聲說：「盧米歐，你看什麼？」

　　盧米歐這才猛然回神，立正站好：「沒有，先生，什麼也沒有！我絕對沒在數您的眼睫毛！」

　　亞瑟無語了一陣，盯著盧米歐一臉「糟糕，我居然說出來了」的表情，心裡對這屬下的智商默默畫了十字，明明盧米歐從沒被外派過義大利和美國，怎麼就蠢成這副德性？

　　亞瑟嘆了口氣，身為一個好長官，他決定寬宏大量地不予追究：「算了。」然後話鋒一轉：「接下來的事情你聽好，早上十點的時候，盧昂通常會出門一趟，直到傍晚六點，我要你跟著他，把他一天的行程都紀錄下來，不論多無聊的事情都要記。」

　　盧米歐眨著大眼睛，討好地笑：「是的，先生，但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不可以。」亞瑟對他回以一抹制式的微笑，看起來親切感十足又有點疏離的那種：「當然，如果你能平安回來，我倒是可以之後跟你解釋為什麼。」

　　盧米歐嘟了嘟嘴。

　　「人要認老，既然都活幾百歲了，別學年輕人裝可愛。」亞瑟很無奈：「行了，等等去幹活，對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偷偷帶把槍，藏在褲腰帶那邊，掏起來很方便。」

　　「噢，先生，我的天啊，您簡直就像在講黃色笑話！」盧米歐一臉難以置信。

　　亞瑟不理他：「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開槍傷了他，或者把他綁回來，但是記住，別引起騷動。」

　　「唉，您就這麼篤定地認為盧昂轉黑了嗎？他才給了一張通知小朋友狀況的紙條喔！雖然他寫得實在不怎麼樣，該注重的反而模糊焦點，好歹是給了情報嘛！」

　　「他是替我做事的人，若是不盡心的話，那幹嘛還要用他？你就當為你這些年吃那些甜甜圈而難受的胃著想吧！」亞瑟站了起來，拉開抽屜把幾份重要文件裝在一個大牛皮紙袋裡：「我去看那些孩子們了，今天不會再進辦公室，若有急件送來，需要今天回覆的話，你執行任務回來就幫我看一看，有『重要』問題再打給我。」他刻意加重「重要」一詞的音。

　　盧米歐哀嚎：「先生，您這是苛待員工，我要罷工！」

　　「盧米歐，這裡是英國，不是法國。」亞瑟嗤笑，無視他可憐兮兮的眼神，碰地關上厚重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