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有。

  *APH同人,請勿太認真看待。

  *CP法塞。此為塞/席/爾視角。

  以上都能接受,請往下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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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遇見那個人,是在1770年的夏季。

  那天,天氣很好。天空看起來好高好高,怎樣都觸摸不著。

  「法蘭哥哥。」歪著頭,塞/席/爾低聲說道,「Je t'aime .」

  海風徐徐吹過,揚起了塞/席/爾的一頭長髮。她伸手撫平,拿出兩條紅緞帶紮好髮束。

  你會聽見我說話的聲音嗎?法蘭……法蘭西斯。



  還記得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個俊美的像是天使一樣的男人朝她大步走來,身上帶著暖暖的陽光氣息。他摸了摸她的頭,抱起了她。

  他說,他叫法蘭西斯.波諾福瓦。

  他說,妳的名字叫塞/席/爾。

  他柔軟的唇貼上了她的臉頰。那一刻,她聞到了男人頸間那一股令她永遠難忘的淡淡芬芳。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鳶尾花的香氣。花語是──愛的使者。

***

  兩人後來日漸熟稔。在塞/席/爾心中,法蘭西斯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大哥哥,對她一直很溫柔,不管她再怎麼胡鬧也很少罵她過,更多時候是無奈的拍拍她的頭頂,溫聲的要她下次不要再犯了。

  她很喜歡這樣的法蘭哥哥。喜歡他臉上只屬於她的寵溺笑容,喜歡他在傍晚的時候在沙灘上陪她一起散步,喜歡他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她爬海椰子樹,喜歡他寬厚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喜歡他一下子舉起她轉著圈圈,也喜歡他用優雅的法語呼喚著她的名字。他給她的名字。

  還有,很喜歡他教她法語的時候。那時候的法蘭哥哥會讓她窩在他的懷裡,一個字一個音教她法語怎麼念,縱使她腦袋實在不太靈光,一個單字她就要練習發音好久好久,法蘭哥哥也沒生氣過。

  他總是說:「慢慢來,我貼心的小妹妹。」

  為了最喜歡的法蘭哥哥,她非常努力的學習著。一天尋常的午後,她拿著課本,指著上面的一句話,問:「法蘭哥哥,這句怎麼念?」

  法蘭西斯一瞬間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塞/席/爾低著頭看著課本,並沒有看到。只是法蘭西斯沉默太久了,她才疑惑的又叫了一聲。

  法蘭西斯眨了眨眼,回過神來。他淡淡的笑開來,「這句話……小塞想學可以,但不可以隨便跟人家說出這句話喔。」

  「咦?為什麼?」塞/席/爾愣愣的看著法蘭西斯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微笑跟以往都不一樣,好像添了什麼其他的東西似的。

  她不喜歡法蘭哥哥這樣笑。左胸口裡有個地方像是被人抓住一般,微微的生疼。

  「因為,那是世界上最珍貴、也是最溫柔的一句話。除非那個人是妳最重要也是最喜歡的人,否則不可以隨便說的喔。」

  他說出了那句話的涵義,以及它的法語念法。在法蘭西斯以繾綣纏綿的法語腔調說出那句話時──

  塞/席/爾忽然發現,她好想哭好想哭。



  在那次教學的不久之後,法蘭西斯跟塞/席/爾說,他沒辦法常來了。

  「為什麼?法蘭哥哥生小塞的氣嗎?」她著急的問。

  「不是的。」法蘭西斯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笑著嘆了口氣,「戰爭要開打了。」

   塞/席/爾不懂戰爭是什麼,但她知道法蘭西斯沒生她的氣之後鬆了口氣。甜甜的一笑,她拉住法蘭西斯的手,「如果法蘭哥哥很忙很忙的話,也沒關係的唷!小 塞會一直在這邊等你的,一直一直──我也會乖乖背法蘭哥哥給我的單字表的!所以哥哥忙完之後,一定要再回來跟小塞一起玩喔!」

  法蘭西斯一愕,不久後嘴角愈發上勾,「好,葛格跟妳約定好了喔。」

  塞/席/爾撲過去,給了他臨別的擁抱。

***

  戰爭打了很久很久。至少對塞/席/爾來說,很久很久。

  為了爭奪殖民地和霸權,法/國與奧/地/利、俄/國結盟,開始了和英/國和普/魯/士之間的戰爭。法蘭西斯在這段時間忙翻了,完全沒有空檔去找塞/席/爾,只是偶爾託人送個小禮物給她,包括兩條鮮紅的絲質緞帶以及一席水藍色的夏日洋裝。

  「葛格一直想著妳的,等我回來找妳。」這是法蘭西斯捎給塞/席/爾的口信。

  「法蘭哥哥好嗎?」她問著傳達口信的人,上次她要他問法蘭西斯的話。

  「好,他很好。」傳達口信的人笑著對她說,其實心裡想的是他從來沒問過法蘭西斯先生。

  戰場無情,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把握。哪有什麼時間去傳達一個小女孩的問話?況且他是一個小小的傳令兵罷了,口信跟禮物還是經過層層上級才到他手上,若非必要與特別狀況,他也根本見不到法蘭西斯。

  「是哥哥親口說的嗎?」塞/席/爾又問道。

  「是的,他親口說他很好。」傳令兵有點不耐煩了。他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塞/席/爾本來還想問一些法蘭西斯的近況,看他走掉了,也只得把問題吞回腹裡。

  她抱著禮物蹲下來,乖乖的繼續等待著她的法蘭哥哥,拿著樹枝在沙灘上畫線數著日子。偶爾那些畫出來的直線會被海浪沖掉,她也不介意,執意在沙灘上畫下新的直線。

  她願意等。她知道法蘭哥哥很忙很忙,所以她會做個乖女孩等他回來。

  「不管幾次,小塞都會等你的喔,法蘭哥哥。」喃喃自語著,塞/席/爾的臉上掛著開朗的笑容。這些年下來,她已經能精準的說出法蘭西斯這個名字的發音。

  他是她在這世/界第一個遇上的人。是他告訴了她,藍天之外還有其他的天空。

  很重要的,不能遺忘的,她親愛的法蘭哥哥。

  「我會等你忙完之後來看我的喔,法蘭哥哥。」拿手擋住刺眼的陽光,塞/席/爾的眼角有點濕潤。

  陽光太強了啦,還是趕快回小木屋吧。



  1756年-1763年,英法七年戰爭。

  1761年十月,俄/國正式退出七年戰爭。三年後,法/國被迫與英/國簽下巴/黎/和/約,被迫將整個加拿大割讓給英/國,並從整個印度撤出,只保留五個市鎮。

  法/國元氣大傷,一時之間聲望不振,國內怨聲四起。

***

  終於。當塞/席/爾終於又見到法蘭西斯時,她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法蘭西斯整個胸膛都被纏上了繃帶,吊著一隻手臂,搖搖欲墜的倚在她的家門口。

  「小塞,葛格來看妳了喔。」

  塞/席/爾神情複雜的看著法蘭西斯,不說話的退往小木屋角落,不像以往那麼熱情的撲抱過來。

  法蘭西斯無奈的笑:「小塞……」

  「法蘭哥哥騙人!你不是說你很好的嗎!」塞/席/爾大吼出聲,強忍著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不能哭、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小塞不能哭!不可以……淚珠滾滾而落,塞/席/爾摀住嘴,繞過法蘭西斯往外面衝去。

  「小塞!」

  對後頭法蘭西斯的急切呼喚充耳不聞,塞席爾衝到海灣前,脫下洋裝就往海裡跳。

  沉在海底,讓清涼的海水讓自己冷靜一點。不然她什麼也無法思考。

  好痛。真的好痛。在看到法蘭哥哥身上那些傷時,她感同身受的疼痛。

  「法蘭哥哥……為什麼要騙小塞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單純的腦袋想不出所以然,她只能不斷的無限循環著這個問題,直到她被心急如焚的法蘭西斯從海底拉起。

  才剛被拉到沙灘上,法蘭西斯就給了她不輕不重的一巴掌。

  瞪著喘息中的法蘭西斯,她不敢相信的睜大眼。那個……一向疼她讓她寵她的法蘭哥哥……打她了?

  頰上的痛感不是很強烈,然而更多的,是心痛。

  為什麼?你受不了我了嗎?為什麼?小塞一直很乖的啊,法蘭哥哥……明明是你先騙小塞的,為什麼要打我?

  「法蘭哥哥……」塞/席/爾猛地站起,淚水再度潰堤成河,「小、小塞最討厭你了!以後都不要理你了!」

  哭著,她跑開。沒有回頭。

  法蘭西斯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的背影,最後只得落下一聲深沉的嘆息。



  後來,兩人的關係降至冰點。法蘭西斯沒再來找過塞/席/爾。

  塞/席/爾依舊過著她的生活,只是每當黃昏時分,她總會眺望海面盡頭,直到夕陽落盡。

  法蘭哥哥這個笨蛋。吸吸鼻子,她大力吸了一口海椰子汁,把雙頰塞得鼓鼓的。

  雖然對法蘭西斯感到生氣,但她還是希望他能再來看她。她甚至想過要請人傳信對他說對不起,但在要做之前又猶豫不決。

  是法蘭哥哥的錯,為什麼小塞要道歉呢?賭著氣,她撕爛了信紙。

  法蘭哥哥最壞了,都不來看我……每夜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的都是法蘭西斯的容姿。回憶在腦海中放映著,每一個與他一起度過的時刻,都鮮明的讓她好難過。

  某天,她一如往常的下海捕魚,忽然聽見了有船駛進的聲音。

  是、是法蘭哥哥來了嗎?她興奮的浮出水面,看見的卻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妳就是塞/席/爾?」有著粗眉的男人望著她,語氣冷淡而驕傲。

  「你、你是誰?」戒備的往後退了幾步,塞/席/爾握緊手中的魚叉,想說對方亂來就把他趕出去。

  「我?我是亞瑟.柯克蘭。」那男人微微一笑,「也是為大/英/帝/國。」

  「……我不認識你。法蘭哥哥呢?」搖著頭,她問。

  「妳問我那個手下敗將?他光是關心自己國內的革命就忙不過來了吧?」嗤了聲,名叫亞瑟的男人聳聳肩,「我來,只是想問妳,要不要投降?」

  「投、投降?」塞/席/爾一臉糊塗,「什麼投降?」

  「妳什麼也不知道嗎?鬍渣那傢伙顧不到妳了。他家正在發起愚蠢的自由革命,奴隸制什麼的都廢除了,現在大家都想著要抵制他……妳要變得跟他一樣嗎?」

  過了半晌才意會男人口中的鬍渣指的就是法蘭西斯,塞/席/爾眼睫顫了顫,垂下眼瞼。

  原來法蘭哥哥……這麼辛苦嗎?為什麼都不告訴小塞呢?為什麼都要獨自瞞著忍受痛苦?果然,法蘭哥哥果然是笨蛋。

  既然這樣,小塞以後真的都不要理你了!反正、反正……你從來也沒把我放在心上吧。說什麼小塞是你最貼心的小妹妹,都是騙人的。

  「怎麼?要不要投降?」亞瑟又問。塞/席/爾抬起頭,望著對方碧綠的瞳眸。

  「你會對我很不好嗎?」

  「呃……不會。」亞瑟一愣。這女孩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這是你說的喔,不准說話不算話。」閉上眼,塞/席/爾淡淡的說:「塞/席/爾願意投降。」



  1794年,塞席爾在英/國保證其榮譽和財產不受侵犯的前提下,宣布投降。

***

  時光溜得很快,彷彿一眨眼的時間,一百多年就這樣過去了。

  在英/國後來有意無意的扶助下,塞/席/爾家的經濟日顯繁榮。她也在對方彆扭的關心與教導下,懂得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跟亞瑟相處的時候,可以說是愉快的。但她還是會想起法蘭西斯,那位第一個握住她的手的男人。

  「法蘭……」輕輕喚著他的名字,塞/席/爾將自己的臉埋入棉被裡。

  是不是初遇,總是最美好的?如果沒有見到你,是不是就不會懂得思念是一種最深刻的寂寞?

  法蘭哥哥,小塞一直好想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直到很久以後,她成長以後,她才了解在她心中沉積已久的、那些感情。

  我已經不要你對小塞說對不起了,你可以回來看我了嗎?

  好喜歡你,好喜歡你,好喜歡你。

  我還記得你教我的那句法文喔,小塞很厲害吧。那句你說,不可以輕易對人說出口的法文。

  ──Je t'aime .

  你還聽得見嗎?海風會將我的思念帶到你那裡去嗎?法蘭哥哥。

  你還記得我嗎?親愛的法蘭哥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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