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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把時間調在十二點十五分發,你們看到的時候,我已經躺床了。

        所以雞蛋是砸不到我的。

 

敦在青春期第一次做春夢,對象是椴松。

 

那是個晴朗的夜晚,月亮很圓,似乎逼近了地平線,正值凌晨兩點半,他偷偷地褪下了沾了黏稠液體的內褲,小心翼翼地不吵醒父母,拿到廁所搓洗。

 

敦邊洗邊覺得尷尬,因為他底下的小兄弟還精神奕奕,他不知道一貫漠然的自己居然這麼性慾旺盛。

 

優等生敦,擁有良好家世、開明父母、優渥生活、豐厚零用金、俊逸面容以及聰穎腦袋,只要招招手,沒有什麼看上的事物不手到擒來,偏又不是個紈褲,反而幽默有禮,溫和待人,由此人緣極佳,他身上聚集了太多人艷羨的目光,都說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可大家看他,似乎永遠是那副完美的模樣,毫無瑕疵。

 

如今,那無暇表象卻裂開了一絲縫隙。

 

曾經,他也認為世上一切得來得太容易,而對周遭環境失卻了興趣,至於他人的喜怒哀樂,他亦是毫不關心──當然,若只是膚淺的安慰,那他還能夠給予,通常人們如此就能滿足並賦予感激──他像是活在一個貼了反光貼紙的玻璃罐子裡,旁人自以為看透了他,實際上,卻是只有他能夠清晰地冷眼旁觀人群。

 

敦想過,自己是不是反社會人格,可思考了會,卻發現這問題對他無甚意義,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過得舒適而風光,那也就夠了。

 

然而,卻出現了意外,在他升上高二的今年,重新編班的同時,他認識了那著名六胞胎之一的松野椴松。

 

松野椴松,松野家的么子,是個矛盾的存在,他面容只能算清秀,功課不上不下,整日和女孩子打趣逗樂,嗓音斯文而細緻,說話總帶著甜膩尾音,要敦來看,就是忒虛假的人,為了受歡迎而刻意讓自己往女孩子氣的形象靠攏,實際上本性單純得很,八成沒什麼腦子。

 

要非那一次按照座號分組做作業,敦本來是會一直這麼想的。

 

他記得,當他帶著報告要用的書籍坐到椴松前面的位置時,對椴松親切地笑了笑,椴松眨了眨眼,也對他笑,笑得恰到好處地燦爛,可在他低頭翻開書後,他卻猛地聽到了句「真是噁心」。

 

至今,敦仍不能確定那是否幻聽,可他直直凝視椴松,卻驚覺他無法解讀這少年笑容底下的想法,哪怕一丁半點。

 

敦後來細細觀察起椴松,發現椴松看似八面玲瓏,嘻笑怒罵由心,可那情緒總達不到眼底,他為此感到新鮮,彷彿棋逢敵手,甚至在那之後和椴松結為了表面上的好友。

 

他心知肚明,他們的友誼不過是靜水浮沫,瞧著晶瑩好看,一攪動就能散。

 

可他,還是執意想要逼近椴松……

 

任由水流將春夢遺留的痕跡沖走,敦將內褲埋進洗衣籃其餘衣物的下方,坐在馬桶上開始上下撸動自己腫脹的下體。

 

他低低地喚,椴松,椴松,回想起夢裡,椴松大張著雙腿陷在雪白的床上任他施為的樣子,稚嫩的陰莖吐著濃稠精液,溫順、可愛、淫靡。

 

椴松睜著那雙看似清澈卻望不到底的眼睛,面上是他從未見過的渴望神情,朝他伸出了手,求他肏進自己體內。

 

敦沒有一回如這次春夢般強烈地察覺,他要椴松渴望他。

 

掌心中的下體跳了一跳,一股腥臊味道充盈在敦的鼻間,他垂眼望著滿手乳白液體,嘴角勾出了冷冷的笑,呢喃著,椴松,椴松,椴松……

 

是該思及如何勾引獵物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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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重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