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念。

12

半夜突然醒來，吉恩犯了菸癮，摸著床頭櫃找菸盒，沒找著，正想支起還帶著懶洋洋倦意的身子起來，才起了一半就又被拉了回去。

他惺忪的眼對上了另一雙同樣惺忪的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了，這不是他的床。

尼諾淺眠，吉恩一醒，就也跟著醒了，聽他呢喃著想抽菸，就靠過去親他。

吉恩由著他吻，很淡、很淺，僅僅是唇瓣相貼，便讓癮頭逐漸下去了，不多時又睏得睡了過去。

尼諾在吉恩闔眼後也睡了，陷入夢鄉前，忘了把唇收回去了。

13

隔天一早，吉恩先醒，發現尼諾還貼著他的唇。

吉恩：「……」首先，得先解決身上因同一姿勢維持太久而引起的痠麻。

14

吉恩早就知道交尼諾這朋友方便得很，可當他成了男朋友，那就是全自動化了。

「蘿塔應該會喜歡這一家的口味。」尼諾說，向店員要了個冰在櫥窗裡的草莓雪果。

吉恩在旁抽菸，連話也沒說上一句，這回出差買土產，又被尼諾包圓了。

15

吉恩想著他戶頭裡的存款變多了，而後又想著尼諾為了給他買土產花了多少。

反正以後他們再出門喝酒，他出尼諾的那份錢就是了。

16

交往前，尼諾替吉恩做事，吉恩道謝，他則是回「跟我客套什麼」。

交往後，尼諾替吉恩做事，吉恩不道謝了，改為送他禮物，許是一塊巧克力，許是一塊手錶，許是一雙皮靴，許是一個吻，又或者，許是勾著他仰倒在自己或他的床上。

17

十歲的差距有多大？在於精力的儲備上。

尼諾總覺得吉恩對他要得多，他的王子殿下在床上意外地侵略性重，吉恩沒心思繼承國家，倒是有心思來征服他。

18

偶爾吉恩和尼諾上床時，會心血來潮地想換個上下位置。

尼諾多是依著他的，只要他高興就行。

19

蘿塔說，哥哥和尼諾交往之後，感覺變了，可尼諾沒變。

吉恩咬著烤得酥軟的吐司，想，尼諾當然沒變，他都不知道覬覦我多少年了，可我才剛開始要攻略他。

不過，於他，攻略尼諾也不難就是了。

20

要說和尼諾交往之後，吉恩變了哪裡？

蘿塔想，好像也沒變哪裡，只是如今若尼諾在，哥哥在想睡或宿醉時，會很自然地靠到尼諾肩上。

啊，還有冬天的時候，他們會披上同一條毯子看電視。

要不要買大一點的毯子啊？蘿塔發現自己最近總為家裡物件不夠大而操心。

21

尼諾背上的舊傷偶爾會泛起疼來，尤其是在氣候潮熱的哈雷區，當他伸長手臂試圖往後觸碰疤痕時，佝僂著腰背的模樣像個老頭子。

吉恩取笑：「下回還敢嗎？尼諾叔叔。」手上卻是拿了味道清涼的藥膏替尼諾抹上，這天天抹，疤痕也淡了，看著沒初時猙獰。

「還敢，吉恩賢侄。」尼諾放下了上衣下襬，握住了吉恩還沾著藥膏的手，吉恩的指尖被藥膏凍得挺涼的，他得焐一焐。

若是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去替吉恩擋槍。

這傷，他從不認為受得不值，至少撈到了一個王子殿下呢。

22

吉恩看著尼諾的傷疤就不順眼，而尼諾毫不在意的模樣讓他更不順眼。

然，能怎麼樣呢？人是為他受傷的，擺明了不會改，幸而政變和平落幕，往後應該再不會有尼諾為他擋槍的機會了。

23

尼諾喜歡巧克力，這是吉恩和蘿塔都知道的，可若是喝了太多巧克力利口酒直到醉倒，這可就誇張了。

24

喝醉的尼諾很少見，至少吉恩之前沒怎麼見過，因為在尼諾醉以前，他自己就先醉了。

課長送的禮物可真好。吉恩站在沙發邊沿，低頭看了看蜷成一團的尼諾，抿唇笑著將他的頭髮揉成了鳥窩。

25

尼諾帶著宿醉地醒來，眼角餘光瞥見吉恩睡在他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

這場景略熟悉，只是人換了個個兒罷了。

什麼都變了，什麼也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