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寫個甜文。
※ 賀動畫完結!因為還沒補漫畫,有些帶著自己臆想。
吉恩咬著菸嘴,正要點燃菸頭,冷不防從背後伸過來一隻手拿開了他的菸,換上了一個清淡的吻。
那吻裡有堅果和巧克力混合而成的麥香,帶著一絲苦甜,是他和蘿塔常去的那間長麵包專賣店推出的新品,他還滿喜歡的,剛剛才吃了小半條下去,所以他抬起手按住了尼諾要退開的頭顱,側過臉將這吻加深為濕吻。
兩人互相對上雙眼,尼諾從喉嚨裡滾出悶悶的笑聲來,順從地任吉恩的舌尖在自己口腔裡攪動一番又縮了回去。
「要出門了?」吉恩打開菸盒,讓尼諾把那根來不及抽的菸放回去。
「嗯,可以走了。」尼諾說。
吉恩抬了抬眼皮子,面前的尼諾由於剛沖澡過,身上泛著很淡的沐浴乳香,許是因為還帶有一絲潮氣,髮絲看著比平時要長,貼在脖頸上,隱隱約約遮住了一小塊紅色痕跡。
那是昨晚他咬的。
吉恩微微牽動了嘴角,一直注意他的尼諾自是沒有錯過,舉起掛在胸前的相機就拍了一張。
這相機不是一開始的那台,尼諾將它放在了他父親的墳前,如今他手上的是新的,專門拍吉恩。
吉恩不甚在意,待尼諾放下了相機,他問:「我們的機票是幾點?」
「十點半。」尼諾答,和吉恩並肩走出了飯店房間:「或許能在法瑪斯區吃個遲來的午餐。」
「我知道有一家SANDY DINER,那裡的培根蛋鬆餅不錯。」
「有酒嗎?」
「有。」吉恩在尼諾面上打量了一圈,落到他唇上的時候多定格了幾秒,使目光頓時顯得曖昧起來:「晚上找一間酒吧,他們的麥酒清淡,你想灌醉我得多費些力。」
「我很早就不再灌醉你了。」尼諾替吉恩整了整領帶,在要收回手前,卻被吉恩一把握住。
吉恩定定地望著他:「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尼諾愣了一瞬,而後笑了起來,既無奈又縱容地:「好,我的王子殿下。」
*
政變結束後,也過了好一段時間了。
一切彷彿都朝著最好──或者說一如往常的方向走,ACCA依舊有條不紊地運行著,國民安樂,各區自成一格,吉恩依舊待在他那個萬年副課長的位置,身負王室血脈一事重新沒於深處,三不五時要到外區出個差,其餘的和從前似無兩樣。
然而,還是有所不同的。
弗洛旺區獨立或權力的洗牌和分配等在外人看來影響深遠的要事,對吉恩來說,都不是他需要在意的,他本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不願去管太耗心力的外務,此番政變帶給他的,除了麻煩,還有麻煩,可讓他至今沒什麼抱怨的主要原因,不過是尼諾回到了他身邊,以嶄新的面目和態度。
尼諾還是尼諾,差別在於再也不用為他體內流著的血脈殉道,尼諾從哆瓦家族切割了出來,從此以後,尼諾就只是他的尼諾,他忠誠而親密的友人,而不是那隱於暗影裡窺探他的侍從。
至於他們倆後來會在一起,那起因於尼諾在弗羅旺區為他擋槍的那一晚,他走出病房前,對尼諾下了這輩子唯一的命令:「你要跟我在一起。」
之後吉恩去想,那也是他氣昏頭了,只想著要把尼諾納入屬於他的範圍,結果話一出口就明顯帶有歧義。
政變結束後,尼諾前來找他,當問起他那話算不算數時,他望著尼諾那雙蘊含滄海桑田的眼,忽而就吻了上去。
他想,他說的「在一起」若是替換成這意思,也挺好的。
從小及長,尼諾總是專注且深情地注視著他。
那麼他會對尼諾的眼神心動,也是理所當然的。
思及當時尼諾錯愕的神情,吉恩不由想笑,將投向落地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看向對面的尼諾。
尼諾正切著鬆餅,餐刀陷入了淋著蜂蜜的鬆軟餅皮裡,鹹甜的香氣爭先恐後冒出來,壓在下面的半熟蛋立刻漫出了蛋液,沿著切痕流過了餅皮和煎培根的邊緣,隨後啪的落在盤子上,匯成了小片的金黃的湖。
「怎麼了?」尼諾抬頭和吉恩對上眼。
尼諾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很敏感,吉恩早就習慣了。
吉恩垂眸,也切起了自己那份鬆餅:「等等要從哪裡視察起?」
「先去看小麥田?這月份應該是採收季。」尼諾想了想,笑問:「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炒麥子,要去看看嗎?」
「炒麥子泡茶不錯,那就去吧。」
「他們這裡的麥茶也能配巴頓的長麵包,也帶點回去給蘿塔吧。」
「行。」說著,吉恩把切好的一塊鬆餅用叉子抵到了尼諾嘴邊。
尼諾不張嘴,吉恩就一直伸著手,幾秒後尼諾投降了,還是就著他的叉子吃下了那鬆餅。
吉恩放下叉子,抿唇笑得像淘氣的小孩。
尼諾舌間的辣味還沒消褪,吉恩點的是綠辣椒火腿腸鬆餅,他還想吉恩點這平時不會吃的口味做什麼,原來是等在這裡嗎?
打從確立關係起,吉恩老愛對他做這等惡作劇,雖然以往兩人也算是會拿話互懟的惡友,但吉恩也是有分寸的,反觀現在的吉恩,實在太不吉恩了。
尼諾正想著,就見吉恩把他們倆的鬆餅對調過來。
吉恩說:「我不習慣我點的口味。」
豈止是不習慣?尼諾嘆息,卻是笑出了聲。
這樣的吉恩,讓他覺得有點可愛。
*
尼諾和吉恩回到下榻處的時候,手上各多了一小包炒麥子,還有一小袋剛磨好的麵。
他們運氣好,去時這兩樣都趕上了,新調任過來的駐紮隊隊長是個熱情的青年,請他們品嘗用剛做好的小麥麵糰削製的麵條,他為法瑪斯區驕傲的模樣總讓吉恩想起了艾達,那粉橘色頭髮的女孩子,後來暫時被調到巴登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還要再過來這裡。
臨走之時,隊長又送了他們兩瓶麥酒,再加上吃了太多,肚子也不餓,於是他們沒再找酒吧,直接回了旅館。
「法瑪斯大多是玉米田,也就邊緣一小塊是麥子田,但麵的品質非常好。」尼諾先把酒擱在小几上,將收到的其他土產整理好,放進行李箱:「蘿塔收到了,應該會很高興。」
吉恩嗯了聲,脫下了ACCA的制服外套扔在一邊,仰倒在床上放空。
「累了?」尼諾走到床邊俯視著他。
「累了。」吉恩閉了閉眼,復又睜開:「你先去洗澡吧。」
尼諾彎身摸了摸吉恩的臉,而後也脫下了外套,逕自往浴室去了。
浴室裡,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吉恩在尼諾進浴室後,又躺了片刻,側頭看著兩件重疊在一起的外套,探手過去扯了一把。
尼諾的外套上,也染上了他的菸味了。
雖明面上是在工作,可吉恩心知肚明,最近幾趟出差分明是在開小差,和尼諾度蜜月,有了個國王外公,再有個關心奧塔斯家的課長,在他隱藏的血緣身分曝光之後,他們想要對他好,再也無所顧忌。
政變仍是改變了不少事情,無論是他願意的,或者不願意的。
吉恩慢騰騰地在床上翻來覆去,浴室裡的水聲驟停,沒過一會兒,尼諾就穿著輕便的家常衣服出來了。
「換你了。」
吉恩又在床上賴了一陣子才起身去洗澡,出來時,尼諾已收拾好他們換下的衣服,正靠著床頭翻揀一疊照片。
尼諾抽出其中一張照片,吉恩靠過去時,看見照片上的自己躺在床上熟睡,髮絲凌亂,雪白棉被蓋住了全身,只餘一小片裸露在外的肩膀。
──尼諾拍這照片的時機,很好猜。
吉恩想著自己該不該臉紅,然而這似乎有點難度,因為他沒能生出什麼羞恥心來,被尼諾拍習慣了,習慣到這已成了日常,連在床上也是放得開。
「我喜歡你這時候的樣子。」尼諾忽然說。
吉恩用眼角餘光瞧他,問:「為什麼?」
「說不上來,就是……」尼諾手一伸攬過他,將吻印在他髮頂:「看你安穩地睡在我旁邊,我就安心了。」
比起看到事後照,尼諾說這話的認真語氣才讓吉恩覺得耳熱。
尼諾手中拿著的照片此刻已在被褥上散作一堆,吉恩瞥了幾眼,每一張幾乎都是他,吃飯時的,睡覺時的,發呆時的,看書時的,太多了。
這人自哆瓦家族分離開來,而後效忠於課長,從而效忠於奧塔斯家,再後來,執著於他,在相機鏡頭裡時時刻刻追隨著他。
原先沒去想,可此刻的吉恩卻不太明白,他和尼諾到底為何這麼晚才在一起?
明明他自己就是個彎的,有了這麼個顏好身高又了解他的人在周圍轉悠,他還沒發覺自己的心動,也是奇了。
他喜歡過格羅蘇拉長官,可對格羅蘇拉長官的感情多半是崇慕而起的,如今也僅僅剩下崇慕,而對尼諾,卻是不知不覺間就整個人生淪陷了。
若說對格羅蘇拉長官的感情是一簇火苗,那尼諾就是氧,初時火苗滋長是因為氧,尼諾也曾旁觀並放任他似是而非地訴說心事,可當尼諾走了,一下子沒氧了,火苗就熄了,方知氧對他才是最重要的。
他沒有尼諾是不行的。
幸好,尼諾已經到手了。
吉恩想著想著,愉快地笑了,手沿著尼諾的衣襬探了進去。
尼諾的吻亦是從吉恩髮頂往下,來到了他的額頭、鼻尖、人中和唇,最後埋在他的頸窩輕吮。
他們性急到連上衣都沒脫掉,只蹬開了褲子,將性器磨蹭在一處。
吉恩從枕頭下摸出了潤滑劑和保險套,尼諾見了就笑:「什麼時候藏的?」
「你去洗澡的時候。」吉恩扭開蓋子,擠了滿手,抹到了尼諾的腹肌上。
尼諾握住了吉恩的手,領著探向吉恩的臀縫之間,潤滑劑擠的量多,很快兩人下半身就都濕漉漉的。
當尼諾戴好保險套,進入吉恩體內的那一瞬間,吉恩聽著他的喘息,闔齒咬上了他的耳廓。
尼諾身子一僵,隱約聽見吉恩說了什麼,可也來不及細想,吉恩掌握了主導權,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上。
經了一個多小時,慾望才得以平息,被子揉得皺巴巴的,幾張照片落了地,而還留在床上的另外幾張卻是或多或少沾了些乳白液體。
尼諾和吉恩又去洗了一遍澡,從櫃子拿出被單換過後,回到床上已精疲力盡,在一個羽毛枕上頭靠著頭,各自的呼息都拂在對方肩上。
吉恩有些犯睏,懶洋洋地斜乜著桌上:「結果,酒也還沒喝。」
「回去巴登再喝吧。」尼諾頓了頓,又說:「那兩瓶的,我也沒辦法讓你醉。」
吉恩側身環住了尼諾,閉上了眼,將睡未睡之際,他隱約聽見了尼諾在他耳邊的呢喃,是對他適才耳語的回應。
「我也不能沒有你,吉恩。」
一股暖流淌過心臟和胃部,再淌過吉恩的四肢百骸,他環著尼諾腰腹的手臂緊了緊。
不用酒,尼諾也能讓他醉了。
之前在弗洛旺區對尼諾的怒氣,也該散了,以後就別對他惡作劇了。
房內靜靜地關了燈。
尼諾回抱著吉恩,聽著他清淺而規律的呼吸聲,心頭泛上了一點兒幸福。
以往想也不敢想的場景,卻依他所願地成真了。
晚安了,他的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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