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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斯猛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亞瑟一時沒拉住他,剜了阿爾弗萊德一眼,急急追了出去。

 

「這是怎麼了?」阿爾弗萊德茫然。

 

馬修沒理會他,也起身追了出去。

 

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法蘭西斯已經衝到了自己房門口,被亞瑟一把攥住了手,正在走廊拉拉扯扯。

 

馬修過來的時候,正聽到他們爭執,語速很快,他只聽清「那混蛋」、「拋棄」和「抑鬱」等字眼,看到他來,他們才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

 

阿爾弗萊德也過來了,對亞瑟和法蘭西斯皺著眉頭:「你們怎麼了?」

 

法蘭西斯撇開頭去看牆壁,目光沿著牆上壁紙的圖紋描摹線條,就是不出聲。

 

亞瑟心下暗嘆,能感到掌心中法蘭西斯的手正微微顫抖。

 

他不回答阿爾弗萊德,只是推開了一旁的房門,把法蘭西斯帶了進去。

 

馬修正猶豫著,阿爾弗萊德已經大剌剌地跟著進了門,而後就瞠大雙眼。

 

亞瑟先是把法蘭西斯按在床上坐著,拿了床頭小几上的水壺給法蘭西斯倒了水,再從褲袋裡掏出一小瓶子,扭開蓋子,倒出了兩顆小藥丸,蹲在床邊低聲叫法蘭西斯吃藥。

 

法蘭西斯接過藥丸,倒是吞得很乾脆,可他作勢要多吞幾顆藥丸時,亞瑟搖了搖頭。

 

亞瑟又多說了些軟話來安撫法蘭西斯,耐心地、溫柔地,直看得阿爾弗萊德心跳得厲害──亞瑟這模樣,倒是像很久以前對待小時候的他一般,只是他又覺得有哪裡不同。

 

大概是對象吧。阿爾弗萊德想。沒想到亞瑟有一天也會對法蘭西斯這麼低聲下氣。

 

亞瑟光是要勸法蘭西斯別多用藥就花了許久,在門口徘徊的馬修這才決定進來,自然也看到了這百年都見不了一回的場面。

 

只是馬修比阿爾弗萊德淡定得多,自自然然地上前就問:「法蘭西斯病了嗎?身體還好?」

 

他這話一出,亞瑟反倒沉默了。

 

吃過藥後的法蘭西斯顯得有些疲倦,額角仍突突地疼,也不是很想說話。

 

亞瑟側過頭凝視著馬修,思忖著,究竟要不要把法蘭西斯的狀況告知給他們兩人?

 

這回阿爾弗萊德和馬修來到法蘭西斯這裡,鐵定是有所目的,雖然不清楚他們所要謀劃的事情,但亞瑟不認為如今的法蘭西斯能夠應付,而他自己也要看顧著法蘭西斯,更是無暇應付。

 

再說,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參與進去。

 

在還是國家體現的時候,所有人之間都有一道明顯的界線,不論同盟或敵對,大多無關乎喜好,只看收穫或利益,若是以往的亞瑟,許是會直接給阿爾弗萊德一個面子去說他的事,抑或想辦法讓他自己說出口,再看看要出幾分力、能夠得到什麼──但如今,情形卻不一樣了。

 

在里維博萊和法蘭西斯共度的這段日子,雖說不到無憂無慮,可真要論起來,其實安寧得恍若虛妄,若是把法蘭西斯的狀況說了出來,亞瑟相信,阿爾弗萊德和馬修會自行退避,縱然有可能不放棄,但至少不會擺到明面上。

 

虛與委蛇,誰不會呢?這手法,骨子裡沉澱了千百年英格蘭傳統的老紳士玩得最溜了。

 

他只想和法蘭西斯偏安一隅,可他卻不能輕易下定決心。

 

原因無他,就只是阿爾弗萊德在餐桌上說出的「和法蘭西斯的上司有關」。

 

──與法蘭西斯心病的來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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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重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