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之後,如此緊張的場面還是第一次。

 

樓上那響動當然不可能是區區一隻老鼠弄出來的,不說一貫在生活上講究的亞瑟能不能忍受,就連法蘭西斯也不可能讓這擅於偷盜食物的齧齒類動物出現在房子裡。

 

這般對話,純粹是為了暫時安下樓上那人的心──亞瑟和法蘭西斯認定,樓上絕對有人闖入。

 

他們正要一步步走上樓梯,就在此時,門鈴作響。

 

亞瑟看向法蘭西斯,法蘭西斯搖了搖頭,驗證了他的想法。

 

──法蘭西斯不知道來人是誰。

 

亞瑟在這裡住了一段日子,對於法蘭西斯於此地的交友圈子也或多或少有所了解,撇開平日不會輕易上門的閒雜人等不談,較常來串門子的桑太太多半是在門外直接喊人,而費賀儂要來也是會經由電話確認,若不是太急切的狀況,他總愛敲門,據他說是喜歡指節敲在木頭上的聲音,會按門鈴的時候少之又少。

 

所以,如今在門外的,會是誰?

 

亞瑟沒多久就下了決定,用手勢指示法蘭西斯去開門,他則去樓上查看。

 

法蘭西斯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的地盤什麼由他來決定了?

 

然,法蘭西斯卻也不願在這時候和他唱反調,悄悄走到大門玄關。

 

與此同時,亞瑟也躡著貓步輕巧地跑上了樓梯,來到了他二樓的房間外。

 

法蘭西斯打開大門的時候,亞瑟也迅速拉開了門,並將槍抵在佇立在門邊的黑影頭上。

 

房內那人像是毫不訝異,笑嘻嘻地看著亞瑟。

 

亞瑟正驚詫,就聽見樓下傳來了法蘭西斯的驚呼和問候,以及另一個他也很熟悉的聲音。

 

「嘿,小馬修,你怎麼跑來哥哥這裡了?」

 

亞瑟眉頭微蹙,直直瞪向了房內那人,原本伸直著舉槍的手臂放了下來。

 

「阿爾弗萊德,你最好要給我一個解釋。」

 

 

晚餐由兩人變成四人,等法蘭西斯做好了馬修和阿爾弗萊德的份,又是半小時之後了。

 

亞瑟冷冷地看著阿爾弗萊德像是餓死鬼般吃東西。

 

「天啊,法蘭西斯!你做的菜愈來愈好吃了!在外面流浪的時候,我常常想念你的手藝!」

 

馬修無奈地望了阿爾弗萊德一眼,手上銀叉子倒是很俐落地把切好的鱈魚排送進嘴裡:「我也挺想念的。」

 

法蘭西斯給他們都倒了白酒:「你們來這裡,只是為了重溫哥哥的手藝?」

 

「不全是。」阿爾弗萊德一口乾了酒,吃下最後一口自己的晚餐,又覬覦著亞瑟面前的那份。

 

亞瑟警覺地把自己那份晚餐往身前靠了靠。

 

阿爾弗萊德遺憾地移開目光,轉而又問法蘭西斯:「主要是先尋個地方歇一歇,誒,法蘭西斯,你這裡還有空房嗎?我能不能蹭一間來住啊?」

 

法蘭西斯面色不動:「若是你肯遵守誠實原則,有倒是有。」

 

「法蘭西斯,你應該明白,很多事情不知道,才是保命之道。」阿爾弗萊德指了指自己:「你不會不知道我的情況,我如今比過街老鼠好不了多少。」

 

「你的那些破事,哥哥也沒興趣知道,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找到這裡來?」

 

法蘭西斯沒問阿爾弗萊德是如何找到這裡的,他只問為什麼。

 

做為曾經的國家體現,他們都有各自的本事,正如當初他也沒問過亞瑟是如何聯繫上他一樣。

 

他只是奇怪,他在里博維萊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怎麼不速之客倒是愈來愈多?亞瑟是一個,阿爾弗萊德是一個,至於小馬修,噢,可憐的小傢伙,被阿爾弗萊德硬是誆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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