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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創角有注意。

        大概更很慢,放高興的。

        所以不用等,因為我大概想到才會再去寫吧。

 

椴松回到家,見玄關散落著唐松的皮鞋,彎下腰擺正,脫下自己的粉紅膠鞋放在皮鞋隔壁。

 

客廳傳出偶像劇片尾曲的旋律,椴松在鞋櫃裡找拖鞋,心想唐松哥哥幾歲了,怎麼還愛看這類無聊節目?

 

偏他真不能不知道唐松幾歲了,六胞胎啊,唐松也只比他大了四分鐘左右。

 

屬於自己的毛絨拖鞋怎麼也找不到,椴松蹙眉,實在不想光腳踏上冰涼的地板,妥協地拿了唐松的老虎拖鞋來穿,低頭看了看虎頭上一對黑亮片眼睛,隨即移開視線。

 

不行,看多了還是覺得胃疼。

 

椴松叭噠叭噠地走到客廳門口。

 

紙門拉開了些許,椴松一眼看去,唐松正躺在沙發上,右手攥著遙控器,頭枕在藍色方形抱枕上熟睡,打著連鼾,他彷彿都能看到裡面的扁桃腺。

 

椴松看向唐松的腳,果然,唐松穿走了他的毛絨拖鞋,明明警告很多次不要亂穿的。

 

他過去關掉電視,去臥室拿毯子給唐松蓋上,期間不小心碰到唐松的手,唐松似是被驚動,含糊地說著夢話。

 

「梔子。」

 

乍聽之下,椴松的臉上僵了僵,而後平靜下來,蹲在唐松身旁,凝視他的睡臉。

 

夢見前妻的名字不算什麼,偶爾會有這樣的情況,人對過往識得的名諱,很難完全抹消,總是有兩三次閃現在腦海的。

 

他和唐松哥哥在一起六年了,就這麼走了過來,他是該相信唐松哥哥的。

 

椴松看著唐松的安寧睡臉,湊過去在他鬢間輕輕落吻,起身去準備晚餐了。

 

上個禮拜,唐松哥哥似乎不是很喜歡那份蔬菜漢堡排,今天用同樣配方做晚餐好了。

 

當作是唐松哥哥夢裡沒他的小小懲罰。

 

 

進了廚房,椴松手上忙著,卻還是在想唐松適才的夢話。

 

所以說,唐松哥哥夢到以前的二嫂子,心裡究竟塞了什麼事?

 

椴松對那二嫂子的印象早就模糊了,隱約記得是個漂亮女人,家裡開蔬果店,那時他還佩服她敢收了唐松哥哥,要他就不敢,誰知不到一年,二嫂子就和唐松哥哥離婚了。

 

離婚的唐松拎著行李,跑來投靠已經藉由魚魚子幫忙而開了家魚店的椴松,再之後……

 

唐松找到工作,在慶祝會當晚,酒後亂性,親兄弟上了床,卻意外地沒什麼意外性,唐松跟椴松告白,椴松沒明言拒絕,為了不想承認的理由半推半就。

 

當年,他們二十七歲,即將奔三。

 

而今,即將奔四,該做的沒少做,還矯情什麼?

 

油在平底鍋上滋滋作響,有幾滴活躍地濺上了椴松的手。

 

椴松嘶了聲,回過神,拿鍋鏟壓著漢堡排,偌大的肉餅快要占滿鍋面,煎得微焦,混著一股子奶油和蔬菜的香味,想當初他連鏟肉也困難,如今卻是能夠自如地單手空拋,將肉翻面了。

 

愛的力量還真強大不是?

 

椴松關了火,完美的起手式,手腕一扭、平底鍋一斜,漢堡排就這麼跳了一跳,準確落入旁邊的大盤子中。

 

他抓了一把剛削的高麗菜絲,紫的、白的、綠的,堆得快要看不見底下的漢堡排,除了灑上起士粉,還添了大量辣椒粉。

 

那是唐松的份,看著很漂亮,像是綴滿黃色或紅色鮮花的小山巒,而椴松自己的放在隔壁,普通份量,淋了黃芥末醬的漢堡排切割成小塊,放在翠綠的美生菜上。

 

椴松想了想,搬了鍋子燒水,又從冰箱拿出之前從工作地方帶回來的螃蟹,準備燙過後就端桌上去。

 

當椴松正要剁開蟹爪,一雙手卻倏地環住他的腰,頭擱在他的肩膀上,那噴來的氣息熏得他耳朵發燙。

 

椴松知道背後的人是唐松,在極近的距離中,鼻間嗅進這陣子唐松堅持要用的玫瑰淡香水味道。

 

──還是剛灑上去的。偶爾他真不知道自家二哥的品味下限在哪裡。

 

「晚餐吃什麼?Honey。」唐松問。

 

椴松淡定地一刀斬了兩隻蟹爪,向那盤特大號香辣蔬菜漢堡排努了努嘴。

 

唐松看向那漢堡排,差點撐不住笑臉。

 

椴松甜甜地說:「我辛苦做的呢,唐松哥哥要吃完喔。」說著,咚的一聲,又斬了四隻蟹爪。

 

唐松背後泛起了冷汗,迅速地領略到了嚴峻的現況。

 

──他的托蒂不開心了。

 

托蒂不開心,他的日子就糟心了。

 

唐松正想如何補救,早就嫌他煩的椴松舉著大螯,硬是從他懷裡轉過身:「唐松哥哥,你抱著我,我怎麼做事啊?」

 

唐松視線裡猛地闖入么弟擰著眉的臉,總上揚的貓嘴兒此刻抿成直線,因為煮晚餐的關係,這些年依舊像白麵團軟乎乎的臉頰被熱氣蒸得染了薄暈,看著嫩了不少。

 

誰說他們六胞胎當真長得一模一樣?多少還是不同的,就如此刻鬧小脾氣的椴松,在唐松眼裡簡直可愛得要命。

 

唐松手臂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將椴松拉得更近了點,鼻尖都能碰著鼻尖了,啄了啄他的唇角:「先別忙,My lover,我們來生孩子吧。」

 

「……能別在這時候玩廚房Play嗎?水滾了。」椴松很冷靜地回絕,將大螯往唐松的喉結戳去。

 

防狼術其一,效果拔群。

 

唐松在後頭哀號,椴松又淡定地轉過身,把剁好的螃蟹往滾了的水裡扔,沒多久就撈了上來。

 

漢堡排和螃蟹,真是相當不搭嘎的組合。

 

椴松盯著紅通通的螃蟹,懊悔自己煮得多了,螃蟹難得,早知道唐松哥哥對他還有性需求,何必那麼奢侈?

 

另一方面,椴松卻又鬆了口氣。

 

想來那聲「梔子」,確實是巧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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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重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