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方面,我盡力了(已腦脹)

    看著Toku那兩篇文,然後一時激動開的腦洞。

    開個小差,我發誓我真的有在寫點文,只是還沒放(誒#

    不覺得這病症真是萌萌噠嗎?感覺上跟皮諾丘症候群有異曲同工之妙──完全無法對自己的心意說謊。

    對啦,這和皮諾丘症候群一樣都是假想病,我記得花吐病的起源好像是在哪部動漫?

 

受單戀之苦而衍生的病症。鮮花源源不絕地自深深的喉嚨內吐出,夾雜唾液和酸氣,腳下的玫瑰花瓣微微染黃,滿地芳艷中還帶著一絲頹敗,那潮濕又苦甜的氣味蒸得他難以思考,腦中只殘留一個名字──

 

本田櫻。

 

本田櫻。本田櫻。

 

 

林曉青拎著一大包黑垃圾袋,在清晨時偷偷出了門。

 

將路邊小型垃圾車的蓋子一推,林曉青把垃圾袋甩了進去,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一轉身卻見自家姐姐正抱著胸站在身後,杏子形狀的眼瞇成一條縫,定定地瞅著他。

 

林曉青渾身繃直,下意識地露出笑容:「姐欸,早安……」

 

「是挺早,才七點,今天又是禮拜日。」林曉梅身上還穿著圓點睡衣,上上下下地打量弟弟一身不尋常的裝束:「你要去哪裡?穿得這麼正式。」

 

銀灰小西裝外套、扣到頂的水藍襯衫、緊身丹寧褲,還有之前打死也不穿的休閒皮鞋,腕上還套了金屬錶──這小子是哪根神經接錯線,才把自己搞得這般人模人樣?平時不是T恤和飛鼠褲的死忠愛好者嗎?

 

「我、我和人約好了,要去壓大街。」林曉青乾笑:「我要去和人家集合了……」

 

「林曉青,林小弟弟。」林曉梅也笑,將雙手交疊,發出喀拉響聲:「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可以呼嚨姐姐?」

 

林曉青:「……」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林曉梅開始活動手腳,做起暖身:「你是想被揍成豬頭還是熊貓?我是想啊,熊貓好歹比較可愛喔。」

 

看來是沒反抗的餘地了。人,有時候不得不妥協一把,才能成就俊傑。

 

林曉青垂頭喪氣:「我是要去看本田學姐的私人演奏會啦。」

 

「哦。」林曉梅挑眉:「明明是念文學的,和琴卻也彈得很好的那個本田櫻?」

 

林曉青點了點頭。

 

「你什麼時候拿到人家演奏會的邀請卡了?我記得本田家只發放十個名額,主要是親友才能去。」

 

「上次本田學姐請我找一張她很想聽的CD,本田學姐說為了答謝我,就給我邀請卡了。」

 

林曉梅暗地嗤了聲。

 

答謝?騙誰呢?答謝有很多種辦法,不一定要將人請到家裡啊!就連借CD怕也只是個由頭,本田家的千金哪裡缺人幫她做這事?這笨弟弟喲,八成還不知道日本女孩的小小心機。

 

林曉青對戳手指,睜大一雙原本就很大的水汪汪眼睛:「姐欸,我不是故意不跟妳說的啦,只是我怕妳不讓我去,畢竟妳最近和本田學長在吵架──呃啊!」

 

林曉梅氣定神閒地收回揍到弟弟肚子上的拳頭,笑得那是異常燦爛:「唉呀唉呀,在你心中,我就是那麼不通情理嗎?就算我和那阿呆吵架,也不會阻撓你去泡妞啊,你說是不是?」

 

「是……是,阿姐英明……神武……溫柔體貼……」

 

「便宜你了,去吧。」林曉梅擺了擺手:「回來時記得幫我帶鼎泰豐的蟹黃湯包。」

 

林曉青臉色一白,彷彿看見這個月的零用錢正長了翅膀離他遠去。

 

不過什麼也比不上他的人生幸福,林曉青只是咬牙應了,見林曉梅轉身回屋裡,就立刻馬不停蹄地淚奔了。

 

林曉梅在窗邊看他跑遠,冷笑一聲,回頭拿了把剪刀,再度走出屋外,把方才林曉青刻意要擋住的垃圾車打開,把他丟的垃圾袋剪了個大口子,看見裡頭滿滿的玫瑰花瓣。

 

噢,這下子真是麻煩了。林曉梅想。沒想到那蠢小子,居然得了花吐病。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得過的病症。

 

 

轉了好幾班公車,林曉青來到本田大宅前的時候,已是九點半了。

 

但距離演奏會開始的時間,還有足足一個小時半。

 

林曉青在木造大門旁蹲了下來,托著腮,百無聊賴地盯著手錶。

 

盯得眼睛都酸了,指針也才前進兩格。

 

突然腹部一陣咕嚕嚕,林曉青趕忙摀緊肚子,卻只是把腸胃壓得更疼。

 

林曉青黯然地嘆了口氣,默默忍住身體的不適感。

 

昨天吐了太多花瓣,像是將胃也掏了個空,偏偏他吐得太過,嘴裡發苦,喉嚨也痛,什麼都不想入口,再加上阿姐的那一拳,狀態更是雪上加霜。

 

林曉青本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怎麼了,還以為自己得了絕症,嚇得半死,後來上網一查,發現這名為「花吐病」,成因不明,專為單戀人士設計,每到深夜就會讓人吐花瓣吐個不停,若是想起自己單戀的對象,那就會吐得更嚴重。

 

他就曾經吐滿整個浴缸的量,要知道因為阿姐喜歡泡澡,所以他們家的浴缸可大了,躺兩個人都不成問題的King size,卻被他吐成一片玫瑰花海。

 

──還好阿姐不曾發現浴缸沾過他的嘔吐物,不然他的下場鐵定淒慘。

 

林曉青想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暗自希望這病能對阿姐瞞多久就多久。

 

被揍還是小事,要是阿姐擔心起來,那嘮叨攻勢可不是好接的。

 

他放蕩不羈、無所畏懼,就是怕阿姐的碎碎念。

 

林曉青又按緊了些肚子,好容易讓躁動的腸胃消停了,才鬆了鬆心。

 

這病可真折騰,話說回來了,花吐病到底是要讓人脫團還是發瘋?這痛苦的,要是個沒點意志力又無法治癒病症的,恐怕會造成嚴重的社會問題吧。

 

林曉青想得深沉,絲毫沒發現一旁大門正緩緩地打開,一個粉面少女探出了頭,滿臉驚詫地喚:「林君?」

 

林曉青嚇得蹦了起來:「本、本田學姐!」

 

「真的是你,管家告訴我,好像有人杵在大門口,我就來看看了。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大家都還沒到呢。」

 

林曉青尷尬地笑了笑,這時才發現右上方有個監視器:「沒什麼事,就直接過來了。」

 

本田櫻抿出抹淡淡微笑,從門後走了出來,

 

林曉青頓時看直了眼。

 

雖說今日只是私人演奏會,但依舊算是正式場合,為此,本田櫻特意穿上了端莊的繪羽振袖,黑底櫻吹雪,襯得肌膚比正絹襦袢還要雪白,水紅帶揚暗繡漫漫唐草,帶出亮金袋帶的銀線團菊,藍紫相間的丸組帶締打了個簡單的本結,延伸至後,隱隱約約能瞥見中央鼓包的大結,兩端結翼上翹[1],看著鄭重中又不失俏麗。

 

木屐喀喀喀地敲在石板路上,本田櫻的裙襬平穩,只露出一小點兒足尖,林曉青從以前就如此認為了,她走路真是好看得過分。

 

本田櫻站定在他身前三步的位置,偏了偏頭,鬢邊紫陽花髮簪的銀片垂繸也跟著晃了晃:「雖然還不到點,但要不要先進來坐?我給你準備茶和點心。」

 

「這太不好意思了……」林曉青終於從癡迷狀態中醒過神來,瞬間爆紅一張臉,連連推辭。

 

「不會,今天廚娘做了很多吃的,我順一盤沒關係的。」本田櫻笑著向林曉青眨了眨眼,看著頗俏皮:「啊,但請你不能說出去喔。」

 

那一眼看過來,林曉青只覺整個腦袋暈乎乎,都有些不太清醒。

 

於是他傻傻地說了聲好,忘了自己原先要維持有禮形象的想法,就這麼一點也不矜持地踏入本田大宅。



[1] 特指太鼓系腰帶結的變款「ふくら雀」,譯名「脹雀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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