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念。

最後，法蘭西斯和亞瑟回去之前，還是免不了被桑太太念叨了。

「真不敢相信，你們居然在我天使般的女兒面前舌吻！」剛從廚房端熱蛋塔出來的桑太太此時摀著小莎拉的眼睛，滿臉責怪：「噢，我女兒以後要是學著你們，糊裡糊塗找人嘗試了怎麼辦？」

兩個大男人被罵得抬不起頭，亞瑟面紅耳赤，法蘭西斯目光躲閃。

適才亞瑟被法蘭西斯突如其來地一捏，礙於他前不久才決定溺愛法蘭西斯的心思，他沒法子用同樣的暴力手段回報。

但頰上的疼仍是顯著，加之法蘭西斯又開啟了嘲諷模式，亞瑟腦子一熱之下，乾脆拉過法蘭西斯，吻上他哼笑的嘴。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亞瑟這陣子照顧法蘭西斯，不是沒嘗到些甜頭，可也只是輕觸即止，再深的就沒有了。

且不論亞瑟光是操心自己態度和法蘭西斯的病就夠折騰了，法蘭西斯也始終表現得淡淡，沒那個心就別搞事，他們倒是對這方面有同一種默契。

只是方才打鬧間，亞瑟攫住法蘭西斯的唇後，看見他隱於鬢髮後的泛紅耳朵，曉得他為了自己或是尷尬，或是難堪，或是亞瑟最希望的──害羞，急迫難耐的欲望就猛地升騰而起。

法蘭西斯！亞瑟想。法蘭西斯終於為他有了反應！

這想法浮現的瞬間，亞瑟在來到法國後，頭一次內心狂喜。

這促使他箍住法蘭西斯的頭，愈發不顧輕重地舔舐法蘭西斯的唇，直到法蘭西斯受不了他的執拗，終於呻吟了聲，微微張了嘴，他立刻見縫而入，迎向法蘭西斯同時探過來的舌尖。

柔軟、炙熱、濕潤，帶著一點點勃根地燉牛肉的味道，他們剛剛就是吃這道料理。

吻本身並不甜，亞瑟卻覺得口中甜得發膩。

兩人彼此靠近之間，那感受如熟蜜般的親密，讓他捨不得輕易與法蘭西斯分開。

很久了，他很久沒和法蘭西斯這麼單純地緊密貼近過了。

直到小莎拉稚氣的詢問和桑太太的驚呼傳來，亞瑟這才醒覺，手忙腳亂地放了法蘭西斯。

法蘭西斯氣息不太穩，亞瑟看著他伸舌舔去溢出嘴角的唾液，那眼睫一顫一顫，他頓時又想跟法蘭西斯來個第二輪激吻，哪怕他自己也還沒緩過氣。

只是桑太太的身影已近在眼前，亞瑟只好壓下了衝動，接著虛心接受了桑太太的批評。

但即使慚愧，亞瑟仍是不自禁地微笑著。

喜悅持續擴大，亞瑟悄悄地算著桑太太的視覺盲點，迅速搔了搔法蘭西斯的掌心，得到對方會心的曖昧眼神，臉上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