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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我發現我對什麼也沒耐性,乾脆不藏了,自己做一本就好,直接放。

※ 此篇最後編輯日期:2014/08/18

 

他來到王家時,年紀尚幼,小小一團,王耀當時戲稱他為小包子,一張臉白嫩嫩的頗有肉,五官尚未長開,以後還不知會長成什麼樣兒的一個孩子。

 

他更從王耀嘴裡知道自己正名香港,由於盛產莞香而得來的名兒,這種香又稱為女兒香,其味雅緻,不知是否體內流動著當地氣脈的關係,他身上總也散發著這種香。

 

「小香身上的味道真好聞,人如其名呢,姐姐好喜歡!」這是他在王家大宅內新認的便宜姐姐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軟軟的手摸著他的頭,把他順滑的頭髮給整得亂七八糟。

 

或許是因為姐姐待他很親切的緣故,他心裡一動,沒有抗拒她擅自給他定下的暱稱,雖然覺得脂粉氣兒重了點,但他喜歡姐姐叫「小香」時總會拉長的柔軟尾音,聽在耳裡,說不出的舒坦,於是他便沒說什麼,默默認了。

 

王家裡的日子過得極緩慢,至少他是這麼覺得,除了王耀,大夥兒在這漆金描紅的大宅子裡悠閒度日,不必操心旁的事,或許正因如此,只要是活在大宅子裡的人反而難受了,沒事找事做。

 

是男人的話,便惹出一堆風流債,要不,就是爭權奪利,雖然他看不出來那些所謂權利有何好爭,若是女人就更可怖了,一個個明明都是香粉胭脂堆出來的主兒,看著甜膩膩、軟綿綿的,然而青蔥似的手指一點、上下嘴皮子一碰,往往便能定人生死,還下手於無形。

 

他身為旁觀者,真心覺得無聊,這大宅裡總沒有個乾淨人,而且連尊敬的王耀也只是偶爾來看看他,督著他一會兒功課,便有其他要務去忙,讓他落寞之餘,不禁思考起來大宅的目的,日想夜想,還是想不出所以然,甚至想到頭暈想吐,叫了大夫來開方子。

 

大夫說他心氣不足,思慮過甚,須養血寧心。

 

王耀聽著無大事,只笑罵了一句小包子哪來的心事,遞給他一罐山楂糖,便自去忙活了;任勇洙哈哈一笑,說了啥起源是他這等不知所云的話後,也隨著王耀跑了;本田菊不在;只有一旁陪他的灣急得眼眶紅了,卻仍強顏歡笑,笨拙地給他餵藥,見他因為藥苦而蹙起眉頭,便把裝山楂糖的罐子打開,塞了一顆到他嘴裡,並哄他把藥喝完就可以吃第二顆。

 

其實他不怕藥苦,只是一時不防才臉上變色,但他看灣關切的神情,手裡暗暗揪著衣襬,最後沒說什麼,便點了點頭。

 

那兩顆山楂糖的滋味,甜得過火,一路甜入他心頭,從此以後怎麼也忘不掉。

 

似乎從那時起,灣就成了他生命中一個舉足輕重的要角兒,他變得非常黏她,而灣也不介意讓他黏,不論灣在哪裡,她背後定會跟著香,兩個小的感情好得很,牛皮糖似的扯也扯不開。

 

偶爾,二哥本田菊難得回王家時,通常會來找灣,他察覺二哥看他的眼神有著探究與疑心,這使他不太舒服,況且二哥一來,就會分走灣一半的注意力,他更不歡喜,有時便刻意針對二哥。

 

本田菊若有所覺,對他防備了起來,他不退卻,尋著機會便擠對二哥,就是想多搶一時半刻與灣相處的時間。

 

後來過了許多年,等他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的心意時,灣卻已衷心本田菊了,情根深種。

 

人人總說感情裡不論先來後到,可無數寒暑易節,直到他被亞瑟帶走時,他仍是改變不了灣的念想。

 

在灣的眼裡,他始終就是個弟弟。

 

再後來,他被亞瑟取了個名,是為利昂;接著,百多年之後,他回到王家,為了應付之後的外務,便自行取了名,叫李嘉龍。

 

他的名字轉了幾轉,每一個名字都有人去喚,可他最喜歡的,卻還是灣那一聲尾音柔軟的「小香」,即使他永遠永遠也就只是「小香」。

 

在一次聚會上,他望著灣與本田菊的親密舉止,眼神不由得黯然。

 

本田菊隨意尋了個託辭,支開灣來找他,兩人相對,很是默然無語一陣。

 

他看著二哥褪去煞氣的臉龐,抿了抿唇,最終先開口了:「你,定要待她好。」

 

本田菊眉眼溫柔,笑著應道:「好。」

 

他勾起笑容,隨後灣便風風火火地跑來,揚起她招牌的咯咯笑聲,給他們各端了一杯涼飲。

 

灣脆脆地叫他:「小香,喝茶啊!」

 

他哎了聲,見灣的笑顏如陽光燦爛。

 

這般甚好,姐姐幸福就好,他喜歡灣,只管他喜歡,其餘什麼的,自是再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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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重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