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要寫到哪年哪月才能讓米加兄弟出場。

 

說到這裡,亞瑟深吸了口氣,抹了把臉,隱約能看見顴頰邊擴散了一抹紅暈。

 

他實在是不太擅長說這類話,簡直是要逼著他把驕傲擺到一旁,忍著不咬舌,才能把意思順暢表達。

 

法蘭西斯這時才半坐起身子,在亞瑟臉上仔仔細細地打量一圈,直到確認這人精神狀態良好也的確是本人,才皺著眉說:「你受了什麼刺激?」

 

「問你的好醫生。」亞瑟在又連吸好幾口氣後,才感到稍微好一點,悶聲說:「他想要我溫柔待你,我就這樣待你。」

 

「柯克蘭先生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不是一直朝固執的老紳士方向努力嗎?」

 

「如果聽一聽話能達到目的,那我想算不了什麼。」

 

「達到什麼目的?得到我嗎?」

 

「不,得到跟你好好說話的機會。」

 

法蘭西斯蹙眉,閉上了尖酸刻薄的嘴。

 

亞瑟揚了揚唇角,見他露在被子外頭的兩隻手,便將他的手都拿過來,放在自己掌心裡摀著,看那沒透出一點粉色的指甲,就搓了搓熱。

 

那舉動無一處不細緻。

 

法蘭西斯看著,心裡暗嘆。

 

他不是不知道亞瑟這幾天的忍讓,亞瑟嘴裡總說讓著他,事實上也真是讓著他。

 

那可是跟他一樣把自尊當命的男人,為了他幾次三番地剖心來給他看,一次又一次,打破了過往底限,先告白、先追求、先行動的都是亞瑟,這會兒還先對他做出承諾了。

 

亞瑟想跟他好,他知道。

 

亞瑟正讓自己慢慢接受他令人不喜的一面而不是改正,他也知道。

 

可感情這事從來就是自由心證,你喜歡我,我還沒那麼喜歡你,或者我不喜歡你,這般例子多了去。

 

法蘭西斯自己對亞瑟無可無不可,況且對亞瑟並沒有信心。

 

他不相信亞瑟這狀態能維持多久,在他們看對方最不順眼的時候,持槍相向也是有的,再不死也因對方流了不知多少血。

 

再者,就算亞瑟或許能輕易將過去忘在腦後,但他並不能,他記得太清楚,清楚到放不下,清楚到生了病。

 

法蘭西斯不得不對自己承認,他排斥亞瑟對他那份不尋常的情愫。

 

哪怕他隱隱約約眷戀著亞瑟難得的柔情,好像時光回到很久以前,他們還沒來得及經歷心碎、恨意與哀愁,那戴著綠兜帽的小孩子毫無防備地爬進他懷中,繃著臉吮起他被割到的手指,希望他不再為傷口而哭。

 

可那畢竟是很久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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