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遠行》前篇。

    臨時發篇哈哈哈哈哈哈(滾#)。

 

我以為自己是在悼念。亞瑟喃喃,朝空中呼出一口白霧。

 

不論處在哪裡,冬天好像都是特別冷,雪光瀰漫了視線,刺進眼球有一瞬間的眩暈,而後是痛。

 

痛到他快睜不開眼了,可他卻仍能看見面前墓碑上的名字。

 

法蘭西斯‧波諾福瓦,死於白血症,為了一頭金髮死也不肯做化療,老跟他鬧彆扭的男人。

 

亞瑟‧柯克蘭的丈夫,他的男人,他的。

 

亞瑟將一束玫瑰放在墓碑前,綠葉裹著豔紅花瓣,在雪白墓園裡是唯一顯眼的顏色。

 

不是祭奠,就不必用上素白的花,亞瑟只是想送禮而已。

 

這是對於那男人最好的送禮,就像以前他對法蘭西斯送出的許多禮物是同樣的。亞瑟想。

 

我以為自己是在悼念,事實上並不是。

 

我本來以為自己是在悼念,結果不過想念。

 

法蘭西斯‧波諾福瓦分明還在亞瑟‧柯克蘭的心中活著。

 

人人都說,法蘭西斯已經走了,走在萬里無雲的那一天。

 

亞瑟則想,法蘭西斯是走了,他正慢慢走在前頭。

 

我只是在想念你。亞瑟對墓碑說。

 

墓碑很安靜。

 

我只是還愛你。亞瑟最後對墓碑這麼說。

 

 

寂寂的夜降臨,布幕似地籠罩了整座墓園。

 

一個渾身灰撲撲的老人自其中一個墓碑後伸出頭,他是守墓人,此時正瞇眼看向走出墓園的黑色身影。

 

那英國人不是很常來,卻也不是很不常來,每每都是停在同一個墓碑前,放下花朵,而後自言自語。

 

老人想,這又是一個被悲傷折磨得快沒人樣的。

 

明明那墓裡,沒放任何骸骨,老人記得那墓碑的主人早就火化了,如今不過是在墓園裡佔塊地。

 

老人嘆口氣,走上前拿起那束紅玫瑰,走到雕了「法蘭西斯‧波諾福瓦」字樣的墓碑後頭,一如既往地挖土,把花埋了進去。

 

就當做好事。老人嘟囔。

 

這墓裡,滿滿埋的是花的屍體,躺在土中,呼出最後一口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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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重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